5月,又是西藏农牧民采挖虫草的季节。在昌都地区贡觉县,我们从县城出发,驱车两小时,来到了位于阿旺乡的巴依拉山虫草采挖点,近距离体验农牧民在虫草季里的艰辛与梦想。
在采挖点的一个山坳里,远远望去,见到约四五十个帐篷。走近后才发现,除了有少数几个人留守外,剩下的就是两个3岁左右的孩子。
扎西次仁是留守人之一。他走进帐篷,拿出几十根虫草给我们看,每根虫草约有一指来长,外面包裹着一层黑色的泥土。“每天能够挖到七八根,这里的虫草太少了,但挖的人却很多。”扎西次仁说,由于自己的眼睛不太好,所以没有上山。两个妹妹和儿子上山挖虫草,自己负责给她们做饭。
帐篷外,烧火用的柴堆成了半圆形,形成了一个简单的“院落”。帐篷里,陈设也是相当简陋:几套铺盖堆放在墙角,正中间挖了一个坑,坑的周围是几块石头,再上面则放着一口铁锅,这就是扎西次仁家的“厨房”。正对着“门口”的地方,则放着糌粑、方便面等食物。扎西次仁用鼓风机对着灶口摇了几下,火苗就往外扑了出来,锅里是面汤夹杂着几缕青菜。“妹妹们中午就在山上吃糌粑,为的是不耽误时间,晚上她们才回来。”扎西次仁说。
35岁的曲尼卓玛是夏亚村人,家里有10口人,她和父亲、两个哥哥一起上了山。只不过,她上山的职责是经营小卖店。原来,每到虫草采挖季节,村里的人十有八九都要上山挖虫草。于是,她和家人就把家里的小卖店直接搬到了山上。白天,父亲和哥哥们挖虫草,她在村民们的帐篷群里看店。“阿妈在家里照顾孩子,我在这里还负责做饭。”曲尼卓玛说,小店生意最多时每天能收入1000元左右。
途经山顶时,天空阴沉着下起小雪,寒风吹过,让人瑟瑟发抖。但次旺一家仿佛感觉不到,他们趴在潮湿阴冷的地上,专注地寻觅着虫草。“挖虫草可是个技术活,眼力、体力要都跟得上。”昌都报的同行王佳告诉记者。突然间,次旺一家人欢呼着围成了一团,原来是家人卓玛发现了一根虫草。卓玛小心地将虫草取出,幸福的笑容洋溢在脸上。
巴依拉山是贡觉县虫草比较集中的地方,附近共有熊松、阿旺、木协和沙东4个乡的农牧民近千人在这里挖虫草,往年纠纷比较多。今年虫草采挖季到来之前,县里和乡里的干部早早上山“安营扎寨”。木协乡党委书记江永春一身迷彩服,手里拿着一副望远镜。“上山已经13天了,每天都要巡查,防止出现虫草纠纷。”江永春说,前些天有几个外县人来越界采挖,被劝了回去。除此之外,基本没有出现什么问题。
采挖虫草会不会破坏草原生态?“老百姓采完虫草,会把土壤原封不动地放回去,这样要不了多久就恢复了。”贡觉县纪委书记罗克华说,老百姓懂得爱惜草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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